觀照(witnessing)不是一種努力。當你漠不關心的時候,觀照才出現了。對頭腦要漠不關心;在漠不關心的氛圍裏面,觀照出現了。你必須停止的想法是錯誤的,你必須平靜的想法是錯誤的,你必須對這個不斷的發展進程做點什麼的想法是錯誤的。不要求你做任何作為。無論你做什麼都沒有幫助......它會幫助那個麻煩,而不是你。所以在你靜心的時候,你會感到頭腦更加瘋狂;當你不靜心的時候,它還沒有這麼瘋狂。當你在靜心的時候,你過度關心頭腦了,你竭盡全力想要使它平靜。你算什麼?為什麼你應該去關心頭腦?它有什麼不對?允許這些念頭,讓它們像雲一樣浮動。
當你漠不關心的時候,突然間,你在觀照了。沒有什麼事情留下來可做,你會做什麼呢?你只能看著,你只能觀照--而觀照裏面,頭腦停止了。並非你能夠停止它。從來沒有人能夠停止頭腦,因為停止者也是頭腦的一部分。靜心的想法也是頭腦的一部分--認為如果你變得寧靜,你就會達到那個終極的,這個想法也是頭腦的。所以,不要那麼愚蠢!頭腦無法平靜頭腦。誰在問這個問題,你還是頭腦?
你根本不覺知自己;那是頭腦在耍花樣。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唯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漠不關心,讓頭腦去。當你漠不關心的時候,突然,你和頭腦之間出現一段距離。你依然聽它的話,因為它在不停地敲你的門,但是現在你是漠不關心的。現在,在裏面,你不關心它是繼續還是停止,你不選擇。你對頭腦說; 「如果你想繼續,你就繼續;如果你想停止,你可以停止。這跟我沒有關係。「這種不顧慮是需要的。在這種不顧慮和不關心的氛圍裏,觀照就會出現。突然間你明白,頭腦從來不屬於你;它是一台電腦,它是一部機器。你跟它是完全分離的。
放下所有平靜它的努力,僅僅保持被動,看著發生的一切。不要指揮頭腦;不要說:「要像這樣。」不要做頭腦的嚮導,不要做一個控制者。整個存在都在繼續,沒有什麼打擾你--為什麼只有這個頭腦,一台小小的電腦,一部小小的機器會打擾你呢?如果你能享受它的話,就享受它。如果你不能,那麼就漠不關心。然後突然有一天,你發現某種在你裏面沉睡的東西正在甦醒;一股新的能量正在你裏面產生--跟頭腦的一段距離。然後漸漸地,頭腦繼續--遠離,遠離,遠離。然後它仍然喋喋不休,但是你知道它是在遠處的什麼地方,在一顆星裏附近喋喋不休,你甚至弄不懂它的意思,弄不懂它在說什麼。這個距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突然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你的頭腦了,它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種寧靜跟你所能練習的寧靜在品質上是不同的。真正的寧靜是自然來臨的,它不是被練習的事情。如果你練習,你就可能創造一種虛假的寧靜。頭腦是非常狡猾的,它可以給你虛假的寧靜的概念--那個概念也是屬於頭腦的。所以不要去努力平靜它。更確切地說,是站在它的旁邊,站在路的旁邊;讓車輛經過。只要看著它,只要用不顧慮的、不關心的眼晴看著它,然後,你一直欲望的事情就會發生--但不是通過欲望發生。因為欲望不會允許你漠不關心。佛陀使用了一個詞--平等。這個詞的意思是;絕對的漠不關心。他說,除非你達到平等、達到漠不關心,否則你永遠無法變成靜心的。那正是靜心的土壤。只有在這片土壤裏,靜心的種子才會發芽--沒有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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