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30日

地球是個大監獄

 

阿郎撰寫

米香最近迷上看一些玄異節目,本期正好說「地球是個大監獄」,一些科學家的論證、文獻記載,似乎是在說我們的生活,並非我們所以為的那樣。

為何感受不到被監禁
米香思考著:地球夠大,我們身在其中,並不覺得是被囚禁的,你甚至可以旅遊、可以享受各式各樣的活動、你有自由、有選擇、可以擁有權力、擁有金錢。這些怎麼看都不像是被囚禁。如果這是囚禁,那也太享受了吧。

也許你是這樣想的!或許最高明的囚禁就是如此吧,高明到讓人捨不得離開而自願沉淪,喜怒哀樂的變化讓人不覺得枯燥無味,反而充滿希望、充滿鬥志。若你意志消沉、悲觀消極,你甚至會覺得罪惡、不應該。所以會有不孝、不忍心、不道德、冷酷無情、虛度光陰等等的「負面」來鞭策人類、防止人類停下來。

我不是以為的「我」
米香試著延伸這些內容,於是發揮自己的想像力,試著為這故事,增添更多的可能:為了讓身體有容身之處,於是選定了這一顆星球;而為了控制生命能量,於是才創造了身體,以容納生命能量。就這樣,身體裝載著生命能量,而地球裝載著身體。為了更好的控制,在生命能量進入身體前,已經先在身體內架構一個套裝軟體,在生命能量進入身體時,軟體啟動,一個「我」就這麼憑空出現,而生命能量會漸漸的讓自身等同於「我」,同時,思想及語言被植入,生命能量「被」活出來。但其實,我不是這個身體、我不是這些想法,甚至,我不是我以為的「我」。

囚禁我的,不是地球
行筆至此,米香心中有一些感悟:與其說地球是個大監獄,我情願說,當我認同我是這個身體、當我認同我是「我以為是我」的我,那才是囚禁的開端。從我被生出來矇懂無知,在某一個時間點,我突然意識到「我在」,到底發生了什麼?意識到「我在」的那一點,「我」被生出來了,那是囚禁的開始。在那一點之前,「我」在嗎?那個「我」又是從何而來?那個「我」是「我」嗎?那一點,我怎麼知道「我在」?顯然,有個「覺知」存在於「我」之前,因為「我」是從覺知中升起。

看著這些文字,米香沉默了許久,但接著,他繼續寫道:在「我」升起後,我開始蒐集無窮盡的概念,一切訊息與外在變化都以概念形式累積,某些經過實踐而形成「體驗」,但這體驗馬上又變成「概念」被儲存起來。這「體驗者」、這「知者」是什麼?這「知者」會不會也是另一個「概念」?在最早記憶出現之前,「覺知」已經存在於身體中,那時「我」尚未出現,那個小孩的身體反應完全是反射性的,他之所以可以反應,就代表「知」已經在身體中,但「我」尚未在那。我並不擁有這個「知曉」的主宰權,它自己來、又自己離開,我根本拿它沒轍。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盯著自己所寫的文字,米香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以往從沒有這些概念。但,還是有一些衝動隱藏其中,讓心情沈澱後,再度敲著鍵盤:這世界就是「概念」堆積而成,無論走到哪,都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概念、觀點、想法,無論有沒有被實踐出來。在這觀念結界中,它的確是很像監獄,而且是沒有出口的監獄,除非,我不再認同「我是這具身體」,進而不再認同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米香無語,看著這些筆記,他似乎撞到的一堵牆,思緒已經枯竭。「我所寫的這些,本身不就是概念嗎?用概念能瓦解概念嗎?用概念可以觸碰到真實嗎?」米香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2022年12月8日

爭吵後的沉澱

 

米香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回想著今天在公司所目睹的一場爭吵。這是他這一年不斷工作又離職4次後所養成的新習慣,這個方法是受到人將死前,會有所謂人生跑馬燈的回放妳的一生,這個報導的刺激所自己發明的一個方法。「與其死前回顧自己的一生,我更想要每天回顧自己的一天」,米香利用這個方法,想像自己每天都「死」一次。

當下都已全部存在
一段胡思亂想之後,心再度平靜了下來。不知怎地,他想像自己進入一個圖書館,而依序看到大門、服務人員、桌子、很多人、最後看到架上一堆書籍。

這個畫面就這麼定格在這裡一段時間。「我雖然「依照順序」看到它們,但它們並非依序出現的,事實上,它們早已存在那裡,它們是「同時存在」的。」一個領悟浮上心頭。

「事物都已經存在,只是我們感知事物的方式,讓我產生他們是有先後順序出現的情況,但這並非真實樣貌,而我們也不在乎,因此,它自然而然就成為我們的現實。」

米香為了怕忘記這些領悟,趕緊衝向書桌,稀哩呼嚕的草草記下一些關鍵字眼。看著這些字以及剛剛浮現的圖書館畫面,米香又靜靜的坐了一會。

線性思維
晚餐後,看了一會電視,米香又坐在書桌前,腦袋一片空白的發呆著。

「順序、先後、最後、時間,這些「概念」就在這樣的狀態下被產生出來,但,哪來「最後」看到?書與大門是同時存在於那裡的。」米香思索著,打開電腦,一字一字的敲打著,同時思索著它們。

米香再次想起今天公司發生的爭吵。雙方都在爭論對錯,但,所謂的「事實、現實」,現在想起來,大家能有多少肯定?當我在與他人爭論事實時,我對「事實」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此外,就算事物就在那,當我眼光看過去時,很有可能我還是會遺漏很多東西沒有看到。我是「沒看到、看不到」,不是它不存在。

好像當我近期開始關注某些主題時,這些相關事物及訊息會一直出現在我的感知之中,難道它們以前不存在?難道這是所謂「共時性」?我是否在無意識中把這觀念「神奇化」了?或者,我已經默默地接受了那些身心靈書籍的觀念而不自知?那我的自我思考呢?如果移除遮擋在我眼前的線性思維,會不會舉目皆是「共時性」?

那麼爭執呢?自有時間以來,千萬人想出千萬種方法來避免爭吵、同時產生千萬種爭吵的理由,但爭吵有因此而減少一些嗎?這與剛剛的線性思維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把我們視為獨立的個體。難道,這是問題的根源?超扯的不是嗎?

阿郎撰寫


2022年12月1日

我是、又不是一切!

 

「我是資深又怎樣?有經驗又怎樣?很不禮貌又怎樣?」米香難以控制的憤怒直衝腦門,「我真他媽的受夠了這些貼在我身上的標籤」、「這些標籤到底是什麼玩意?」

我是
當憤怒得到了救贖,一切都會慢慢的平復下來。米香再次踏上了蒲團,沉靜靜的坐著。「我是...,英文叫作I AM...,那響噹噹的I AM...」,米香想著腦袋中這個單字,一動也不動。

「我是資深、我是好人、我是開悟者、我是大海」,「我是...」後面可以接所有的字詞,我可以「是」世上所有可以用上的字詞,但我又不只是這一切。因為當某天有個字詞被新創造出來時,我又可以「是」那個全新的字詞,但我依然不只是這一個字詞。

「「是」的後面可以接上任何有形或無形,但「是」依然「是」它自己,雖然它可以藉由附在任何字詞上以便體驗這些字詞,但它依然是「是」它自己」。米香複誦著腦袋中浮現的這些領悟。阿所以咧...?跟我的生活有何關係?這個「是」會不會就是「覺知」?

米香似乎想到什麼,快速地開啟電腦猛打。

各種內容物之所以可以被認出,是因為「覺知」或者「是」與它同在,否則,沒有事物可以被認出來。所以,每一項內容物都只是在間接證明「是」或者說「覺知」存在,不論內容物是什麼,都只是在證明這同樣的一件事情。

水上面的油
一發不可收拾的靈感,源源不絕地湧現,米香繼續奮力敲打著鍵盤。

「覺知」或者「是」是無限可能性的,但我不只是這些無限的可能。我可以是山、是海、是動物、是人,並體驗身為山、海、動物與人的一切可能,但我依然不是山、海、動物與人。我的本質不該被這些內容物所稀釋了,就像一滴油滴在水上,隨著水的波動,它會慢慢被散開、被稀釋,但它永遠不會溶入水中。不該被內容物稀釋掉而忘記聚合我自己成為一滴油,我是「覺知」、我是「是」,不該讓內容物吞噬並稀釋了我的「是」。這就是往內、向內的意思。

米香滿意的看著這一段靈感。「這麼說來」,米香繼續打著心得,「我越是「是」其他事物,我就越容易被這些內容物所分散、所稀釋,我會迷失在這些內容物之中,會被這些事物拋上拋下的,而忘記我是這一切內容物得以被認出來的「是」,我根本不是住在這些事物的領域裡。」這似乎說明許多大師都建議人要撤回外在的注意力,而轉向內在、停留在內在的原因了,米香寫道。

我是一切
有大師說當她意識擴展時,她覺得自己是大樹、大海、是日月星辰、是一切的可能。不論我認為我是什麼,它本身就是信念,不是嗎?或許,不該說「我是一切」,比較適切的說法,只能是「我是...」,兩者的著墨點似乎不太一樣。
米香發現了這個細微差異。

「我成為每一事物,我的焦點是「每一事物」,而不是「是」。「是」後面可以接無窮無盡的事物,但這些無窮,並不是「是」它自身。」米香試著去擴展剛剛的觀點。

米香試著幫自己得出一些可行的方向:「我雖經歷了它們,但我「不是」他們,我只是體驗了它們,我該把力量收回來到「是」的本身,經歷過就好了、就夠了,要保持意識清明,保持在「是」,而非「內容物」上。」嗯,目前這似乎是可以在生活中練習看看。

阿郎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