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28日

我們是公司的過客

阿郎撰寫

職場,聽說是修煉場。衝突、不滿、委屈、憤怒、隱忍、算計、詛咒,貪瞋癡慢疑,毫無遺漏。難道,我只能在這樣的環境中,載浮載沉?那些開悟者為何都沒有長期在職場?甚至完全沒有進職場?他們說的那些理論,是否過於虛無飄渺?

眾多企業的壽命,超過50年以上的數量,寥寥可數。換句話說,我所待的企業壽命,甚至都比我的壽命短。換句話說,我只是這間企業的過客、是這個職位的過客。說白的,就是「客人」,老闆是這間企業的主人。

主人、客人的分別是很大的、也是我所熟悉的場景。主人會請一些人來,這次包含了我。這些客人當中,有些人我喜歡、有些人我不喜歡,主人也會有自己的喜好。

主人要對哪一個客人好,是他的自由與權力,我管得著嗎?
客人要對主人怎樣的巴結,是他的自由與權力,我管得著嗎?

我是個客人,會待上一段時間,時間一到,該走的就會離開。或者,我還沒有要走,但企業壽命終了,我依然得離開,畢竟企業壽命比我短。

客人的本分是什麽?如果主人請我幫忙做一些事情,那身為客人,便盡力盡責的做好主人家委辦的事情,如同食客般。而在組織內的爭鬥、算計、不滿、爭寵,如果你了解你「客人」身份的意義、如果你了解我們是主人家的過客的意涵,那麽,你會雲淡風輕的看待。

如果你是外星人,你對於地球上視為珍寶而爭奪不休的金錢,視為糞土,那麽你不會委屈自己。如果皇帝擁有的天下,卻不是你要的,那麼,就算皇帝來到你面前,你也只會將他視為一般人而已。所以關鍵點是:我要什麼?

再來個毛毛蟲與蝴蝶。如果蝴蝶再次來到那曾經孕育它生命之地,真的與其他地方會有所不同嗎?他曾經追求的公平正義,如今安在?

主人家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沒有一樣是我的。誰重要、誰不重要,都只在老闆的一念之間。這裡發生的一切,要看你是不是主角而定。如果你只是配角,你當然不會有主角的那種際遇,甚至你的命運會很悲慘,以延續主角之後命運的鋪排做準備。但,這主人家的事,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嗎?如果不滿主人家的安排,隨時可自行離去,不是嗎?這是主人家的地盤。

所以,如果有要離開,你想要以怎樣的姿態離開?我想,我會以「客人」的姿態離開。雲淡風輕、超然、淡然的灑脫,微笑離去並前往自己的下一站。



2020年6月21日

乘著船遊覽人生景緻

阿郎撰寫

這是一篇來自靜坐恍惚間,轉譯於一些畫面的文字版,以此篇收錄之。

河岸的景色是一段一段的。有時美麗、有時惡臭、有時會有人對你咆哮、有時河道兩旁空無一物。

人生就是如此。在一間公司期間,有時平順、有時充滿挫折與憤怒。但這些「狀態」都不是永久的。隨著生命往前推進,這些狀態(如同河岸風景)會延續一段時日,然後改變。

反問自己:遇到不好看的風景,我會對它咆哮嗎?會想報復它嗎?會去抵抗它嗎?不會。那,如果是不喜歡的「人生狀態」呢?我又會如何回應?

「內在狀態」是核心,外在事件不是焦點,重點是解脫於內在狀態,而非外在事件。「內在狀態」決定了我對外在事件的「感受」

如果岸上的人對你咆哮,其實對你是毫無影響的,因為我是在身體這艘船上,航行於人生這河道中。

自我反問:當外在出現令自己抓狂的某人時,我又該如何活出內在,而非死盯外在呢?

在如此處境下,我受他人嚴重影響,此時,「我」在外面,我是一個「具體」的人,我的內在狀態完全由外在環境決定。

但若將這一切視為搭船時沿途的景緻,「我」還是待在「船上」,內心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在我前行河道的兩旁。當我繼續讓小船前進,這些景色也會過去,好看或醜陋,終究只是陪我一小段的路程而已。此時,我會漸漸釋懷,我在「內在」。

意外發現:待在身體內,有意識的「覺知」外在事物,你會隱約發現「時間」的流動。

並非「專注」於外在某一事物,而是「覺知」外在事物。前者會將我吸出到外在,後者則會保持在內在,如同待在船上,去經歷河道岸上的一切。

反問自己:這樣的方式,不會加深內在、外在的分離與衝突嗎?

河道的觀想,並不會在外在設立出一個「外在目標」,而是將每一種外在處境,視為遊河過程中的河岸景色而已。因我依然在船上,故心中清楚知道河岸上的一切,並無法真的可以對我怎樣。且,船會繼續前進,這些擾人的景色,慢慢的,會成為過去式,他們依舊在岸上咆哮,但我已經不在那裡。



2020年6月19日

你真的沒那麼重要

阿郎撰寫

職場上,我們會遇到一些強勢、不可一世的人,跟他們相處,是一件苦差事。有時,我們自己便是口中那種人而不自知,但,為什麼會這樣?

當我們辛苦努力、經歷一些事情、有了不少經驗後,我們會看重自己這些經驗,也認為這些對他人、對公司會很有用,所以,他人或公司也應該看重我的意見、我的建議、認同我的作法。我們擁有這些經驗,所以我們會覺得自己很重要。

漸漸的,別人都喜歡來問我們的意見,我們也參與許多高階人員的會談,我們好似擁有了一些他人不知道的資訊,我們將自己捧上了天,以為別人都應該重視我、應該仰望我。

日子一天天再過,他人忙碌於自己的日常工作,始終沒有抬起頭來仰望我。對此,我咆嘯、我憤怒不滿、我覺得不被尊重。但這些怒吼,並沒有響徹雲霄,反而只像馬路上的車聲,一下子就復歸寧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原來,「我沒有那麼重要」。隨著時間滴答流逝,這個世界依然以它的步調,繼續運轉前進,他人依然隨順他的命運,在生活中打拼。而我則停留在自己想像的天上,繼續咆嘯。


2020年6月17日

靈性優越感 VS 資訊優越感

阿郎撰寫

職場上,資訊是不對等的,這是一個非常普遍化的行為。它當然會干擾工作的進行,但它還會造成另一種現象 - 資訊傲慢。

「八卦」現象橫行於職場,依據我的觀察,某些人很容易成為這些資訊的集中地,或許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這些資訊不但讓當事者有一種「特殊地位」的尊榮感受,也讓其他沒有資訊的人,有一種被「排擠」的效應。

因著你有更多的資訊,你會想要「教導」別人。在「教導」別人的過程中,「自我」似乎得到很大的力量,那給予自我一種優越感、與強大的自信,自己似乎像老闆般,是一個「給予者」。

修行界,他們不稱「教導」,而改名叫「分享」,所以,稍微了解一些身心靈的東西,他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

我觀察到,多數時候,我們都是分享一個「結論、結果」,而非探索的精神。因此,只要有人質疑我們所分享的,我們便會防禦、辯護、甚至攻擊。因我們以為我們所分享的,是一個「終點」 - 結論、結果,我們已結束「過程」不再探索,所以我們自然不容許別人的質疑、甚至否定,因那代表我還沒到「終點」,但真相卻只不過是「過程」。但我們在內心已經自行結束這「過程」,所以不會想跟他人一起走「探索過程」。

生活,永遠都在「過程中」

「八卦」便是這種自行結束的資訊,它無法帶人更深入核心。但它有「數量」,收集越多,讓你以為自己懂得比他人「多」,一種「博學多聞」的形相。

我,真的能超越「八卦」的誘惑嗎?



2020年6月14日

以「我」為中心

阿郎撰寫

如果晚上回家或假日不開電視、不聽音樂、不打電動、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通常,我們會感到「無聊」。

與此同時,當我坐著,周遭永遠有一些聲音、身體永遠在呼吸、頭腦永遠胡思亂想,「世界永遠在發生事情」。但只因為我沒有關注這些「活動」,所以我感覺生活空白、無聊、停滯。但,是我沒有覺知這些活動,我麻木、遲鈍,我只想更大、更強烈、更針對性的事件。

我與同事、家人的生活空間重疊,而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要「用自己的方式」過日子與做事。「用自己的方式」已被擴大解讀,它已經把「他人」都納入「自己的」。當「我」與「他人」都想要以「以我為中心」生活,衝突便產生。

有一種現象,當人的內在開始質疑生活的一些面向時,那是一種「旁觀者覺知」的甦醒。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我」是有100%的控制權,而一旦出現「旁觀者」,「我」便已經無法完全控制,「旁觀者」的存在,已足以讓「我」攤在陽光下。那份「以我為中心」的全然合一被打破了,滲入了某種「覺知觀照」,「我」反倒成了「被觀察」對象,而非「中心」。

至此,「我」會經常感到痛苦與無能為力,誰想要一直被觀察監視呢?「我」會想辦法轉移他自己成為那個「觀察者」,他會開始以「觀察者」自居,並開始批判、糾正、審判那個「被觀察對象」,要求他修行、改善、忍耐等。而真正的那個「旁觀者」依然默默的覺知這一轉變。

生活中,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在發生,生活的「事件」從不曾停止。諺語說事不關己,關心則亂。「事件」與「心」並不總是連結,兩者可以是兩條平行線。

當「與我有關」時,「事件」便容易影響「我」。而我會變得「嚴肅」,這時,「思維」似乎會開始僵化、思考變慢、變得循規蹈矩、創新思考能力受到壓制。這裡,「嚴肅」似乎是一個關鍵轉變。渴望「得到」或害怕「失去」,都會使「我」在乎。

另外,當我們認定人應該利用時間做一些事情,否則就是浪費時間、沒有成長。這種習以為常的信念,成為我們評量別人與自己人生的一項標準。如果有一段時間的「空白」,我們面對一個沒有加入任何調味的「白開水」時,我們開始感覺焦慮、懷疑自己、擔憂未來,這樣純粹的自己,反而讓自己恐慌、不知所措,並且急於逃離如「白開水」般狀態的自己。

加入紅茶、果汁、珍珠,它讓「飲料」更豐富、更有變化、更有驚喜。漸漸的,原汁原味的「白開水」被人遺忘、嫌棄、避之唯恐不及,我們已經不再習慣本無事的人生。我們想要「成為」某一種型態、追求某一種型態,但:

不是非我不可
不是非你不可
不是非這間公司不可
不是非這種謀生方式不可

好人、壞人,都是二元化中的一個角色。好人、壞人皆需有人扮演。我們拒絕看清「它」只是角色,因此苦苦的讓自己只能是一種角色,於是追求去「成為」它。

但一旦「旁觀者覺知」存在,這一切理所當然的行為,便會從內心開始出現雜音。


2020年6月9日

河流上的枯葉

阿郎撰寫

工作上發生許多令人憤怒、看不過去的事情,但這些事,依然是生活。如同處在河流中,河水會不停的從上游,帶來一些枯葉、樹枝、死魚或其他一些我喜愛的與不喜愛的。

如果腦袋夠清楚,我不會讓自己沈迷在那些樹枝枯葉之中,我只會讓它被河水帶走。就讓它流經我的身邊,然後往下流。

某些事與我「有關」,但「有關」只是「有關」,那代表它不是「我」的一部分,它是存在於「我之外」。當我們說某事與我「有關」時,便是如上述的說明。那代表它們也只是像枯葉樹枝,會被河水往下帶。在過程中,它會慢慢接近我、甚至會撞到我、纏住我,然後慢慢的,它又再遠離我,然後消失不見。當然,又會有其東西,會被河水帶下來,之後又離開。

生活中的一些煩心事,可以如是觀。不需要沈溺在枯葉樹枝中,它們自會離開。

2020年6月2日

神的眼光與生命精華

阿郎撰寫

神存在於一切生命與無生命之中,因此,當「我」以神的眼界看生活,應該會在生活的每一件事物中,看到祂自己。藉由「身體的感官」,看到隱含在一切事物中的自己。

既然是祂自己,當然不會痛恨、忌妒祂自己。同時。「我」這個個體性,不再有影響,也許還存在著。既然都是祂自己,那軀體的界分,自然早已超越。沒有了軀體,自然不會有「我」能夠介入。

於是,每一個「人」的區分,便會被統一。「每」軀體內的「獨立」思維系統,便如同「一個」軀體內的各種思維般。這是一個整合版的「大個體」。

軀體本身沒有意義,只有當「生命精華」進入軀體,使得「生命」在個別軀體中發生時,「我」便得以存在。

"一旦生命精華加入,我們便是三位一體之存在體"

「生命精華」並非「一滴」,祂是無窮無盡的,只是祂濃縮、嫉妒的濃縮,而後得以涵蓋這軀體為止。當軀體結束,祂便會回到祂原本無窮無盡的本質。

「個體性」是表象的,當你我擦身而過,看似兩個「明顯獨立」的個體存在。「我」看著「你」、「你」看著「我」,的確,就是「兩個」,毫無疑問。

當「神」的視野在一個軀體發生時,個體性的感官便已融入「生命精華」之中,成為眾多有形存在的一部分。如同「一條」河流承載各式各樣的有形存在。承載A的河水、與承載B的河水,看似不同。但當你的視野夠寬廣,足以從AB不同河水的「點」擴展,你會看到整條河流,而非承載AB的不同河水。

承載你這副身體的生命精華,與承載我這副身體的生命精華,並非不同,祂們其實都是整條生命精華河流的一部分,祂們從來都不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