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9日

奧修描述自己開悟的過程-1



你問我:當你開悟後發生了什麼?

我笑了,真正令人捧腹的大笑,明白了企圖去開悟的完全荒謬。整個事情是可笑的,因為我們一生下來就是開悟的,而企圖達到一個已經是的狀態是最荒謬的事情。如果你已經擁有它,你就不能再努力去得到它;只有那些你沒有的東西,那些不是你這個人的固有本質部分的東西,才能通過努力後得到。然而開悟正是你的本性。




我為它已經努力了很多世了——在許許多多世它是唯一的目標。而為了達到它我已經做了能做到的每一件事,但我卻總是失敗。必然如此——因為它不可能成為一個達到,它是你的本性,所以它怎麼能成為你的達到呢?它無法被當作為一個抱負(即企圖達到的目標)。

頭腦是野心勃勃的——對金錢,對權力,對聲望野心勃勃。然後有一天,當它厭倦了所有這些外向性的活動時,它變成對開悟,對解脫,對涅槃,對神充滿了慾望。但是同樣的野心回來了,只是目標改變了。一開始這目標是在外面的,現在這目標是在裡面的。但是你的態度,你的方式沒有改變;你是那個按老規矩,老一套的同一個人。

我成為開悟的那一天只是意味着那一天我認識到沒有什麼東西要達成,沒有什麼地方要去,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我們已經是極優秀的,而且我們已經是完美無缺的——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不需要改進,完全不需要。神從來不創造任何不完美的人。甚至如果你偶遇一個不完美的人,你將理解他的不完美是完美的。神從來不創造任何不完美的事物。

我曾聽到過當一位禪宗大師伯庫居(Bokuju)把這個真理告訴他的門徒們,那就是所有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時候,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 一個很老的駝子 —— 他說:那我呢?我是個駝子,你會說我什麼?伯庫居說:在我的一生中我還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完美的駝子。

當我說我達成開悟的那一天的時候,我正在使用錯誤的語言因為沒有其他的語言,因為我們的語言是由我們創造的,它由達成獲得目標改進進步進化這些詞語組成的。我們的語言不是由開悟的人創造的,而且事實上即使他們想要創造它他們也無法創造它,因為開悟發生在沉默寂靜中。你如何能把那寂靜變成文字?而無論你做什麼,這些文字會摧毀那寂靜裡的某種東西。

老子說:真理被斷言的那一刻,它就變成假的了。(道可道非恆道。)沒有方法來傳達真理。但是語言只好被使用,沒有其他方法,所以我們通常只好在語言對於經驗是不足的限定條件下來使用它。因此當我說我達成開悟的那一天,它即不是一個達成也不是我的。

[在此處有一短暫的斷電:沒有光,沒有聲音。]
是的,它就像那樣發生!不知從哪裡來的突然黑暗,突然光亮,而你無法做任何事情,你只能旁觀(或譯等待)。

那天我笑了,因為我為了達到它(所付出的)所有愚蠢可笑的努力,那天我笑自己,而且那天我笑整個人類,因為人人都在企圖達成,人人都在企圖得到,人人都在企圖改進。

對我而言它是在一個完全放鬆的狀態發生的——它總是在那種狀態發生。我已經嘗試了所有方法,而然後,看到所有努力的毫無效果,我放棄了......我放棄了整個計劃,我忘記它的一切,有七天時間我儘可能平平常常地生活。

過去常和我住在一起的人們非常吃驚,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我過平常的生活,不然的話我的整個生活是一個完美的訓練。

有兩年的時間我與那個家庭住在一起,而他們知道我會在早上三點鐘起床,然後我會去走或跑上四五英里,而然後我會在河裡洗個澡,每一件事都是完全按程序的,即使我發燒或病了,也沒有什麼不同:我會完全按同樣的方法去進行。

他們已經知道我會坐著冥想幾個小時。直到那天之前我不吃很多東西,我不喝茶,咖 啡,我對於吃什麼,不吃什麼有嚴格的自我控制。而且精確地在(晚上)九點鐘我會上床,即使有某人正坐在那裡,我只是說再見然後我會上我的床。過去常和 我住在一起的家裡人,他們會告訴這個人:現在你可以走了,他已經去睡覺了。我甚至不會浪費一個片刻來說:現在是我去睡覺的時間了。

當我放鬆了七天,當我放棄了整個事情,並且當我第一天在早上喝茶和早上九點鐘起床,家裡人被搞糊塗了。他們說:發生了什麼事?你墮落了嗎?他們過去常把我看作一個偉大的瑜伽修行者。

那些日子的一幅畫面仍然在目,我過去常常只用一片布,而那就是所有了,在白天我用它遮蓋我的身體,在夜晚我把它當一塊毯子遮蓋我自己,我睡在一張竹蓆上。那就是我所有的提供舒適之物——那塊毯子,那張竹蓆。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其他的擁有物了。

當我九點鐘起床時他們迷惑不解,他們說: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生重病了?

我說:不,我現在沒有生重病,我病了許多年了,現在我非常健康,現在只有當睡眠離開我時我才起床,只有當睡眠到來時我才去睡覺,我將不再做時鐘的一個奴隷。我會吃我的身體感覺喜歡吃的任何東西,並且我會喝我感覺喜歡喝的任何東西。
他們無法相信,他們說:你連啤酒也能喝嗎?,我說:把它拿來!
那是我第一天嘗啤酒,他們無法相信他們的眼睛,他們說:你已經完全墮落了,你已經變得完全非宗教了,你在做什麼?

我說:夠了就是夠了。,在七天裡我忘記了整個計劃,並且我永遠忘記了它。
然而第七天它發生了——不知道它從什麼來源發生的。突然所有的都明亮了;而我沒有在做任何事情,我正坐在一棵樹下休息,享受。而當我笑的時候,園丁聽到了笑聲,他以前常認為我有一點瘋,但他從沒有看見過我那樣笑,他跑過來,他說:出什麼事了?
我說:不用擔心,你知道我是瘋的——現在我已經完全瘋了!我笑我自己。不要感覺被冒犯了,去睡覺吧。(以上摘自《Theologia Mystica》 第9章)

我想起那個命中注定的日子,1953三月二十一日。許多生以來我一直在工作,在我自己身上工作,努力,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現 在我明白為什麼沒有發生,這個非常的努力就是障礙,這個非常的階梯就是妨礙,這個非常的探尋的衝動就是阻礙。沒有尋求無法達到,尋求是需要的,但是之後來 到一個尋求必須被放下的點。船用來過河,但是之後,你必須走出船,忘掉它,離開它。努力是需要的,沒有努力什麼都不可能,但僅僅是努力,沒有什麼是可能 的。

正好在1953三月二十一日之前七天,我停止了在我自己身上工作,一個時刻來臨,當你看到這整個努力的無用,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但什麼也沒有發生。你已經做了所有可能的,你還能做什麼呢?在一個絶對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所有的探尋都放下了。

那天探尋停止了,那天我不再尋求什麼,那天我不再期望什麼會發生。它開始發生 了,一種新的能量顯現,不知道是從哪裡,它不是來自任何來源,它來自沒有地方和每一個地方,它在樹裡,在岩石裡,在天空裡,在太陽和空氣裡,它在每一個地 方,我尋求得那麼努力,我想它在很遠的地方,但它是那麼的近,那麼的接近。

正因為我的尋求,我變得沒有能力去看近的地方,尋求總是看遠方,尋求總是遠的,但它不在遠處。我變得遠視,我失去了近距離的視覺,目光聚焦在遠方,在地平線,而它們失去了那個品質,去看近的,環繞在你周圍的。
那天努力停止了,我也停止了,因為你不能沒有努力而存在,你不能沒有期望而存在,你不能沒有奮鬥而存在。
自我的現象,對於你,並不是一個東西,它是一個過程,它並不是一個東西坐在你裡面,你必須每時每刻創造它,它就像騎自行車,如果你踩它,它就繼續,如果你不踩,它就會停下來,它可以因為過去的動力走一小段,但當你停止踩,事實上自行車已經開始停止了,它沒有更多的能量,沒有更多的力量到任何地方,它開始倒下。


自 我存在因為我們繼續踩願望,因為我們繼續奮鬥去得到什麼,因為我們繼續跳到我們自己的前面,那是自我的非常獨特的現象——跳到你自己的前面,跳進未來,跳進明天。跳進非存在的,這創造了自我,因為它來自非存在,它就像一個妄想,它就是由願望組成,沒別的。它就是由渴望組成,沒別的。

自我不存在於現在,它在未來,如果你在未來,自我好像非常重要,如果你處於現在,自我就只是妄想,它開始消失。

那天我停止了尋求.…..說我停止了尋求並不正確,最好說那天尋求停止了。讓我重複一遍,最好是說,那天尋求停止了。因為,如果我停止了它,那麼我還在那裡,現在停止成為我的努力,現在停止成為我的願望,願望以一種微妙的方式繼續存在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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