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11日

成為教師


奧修OSHO 靜心觀照

在幾百萬人間,只有一個人有機會成道。喚醒覺知很困難;幾百萬人中才可能有一人成道,幾千個成道的人中,才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師父。想成道,你要應付你自己,以及你所有的障礙;成為師父,你則要對治別人的障礙與阻難。應付自己很難,對治別人的問題更不容易。很多佛存在過,只有釋迦這個佛成為師父。

  有一天有人問釋迦:「你有五萬個門徒他們之中有多少人會像你一樣?」據說,釋迦的答案是,很多人已經跟他一樣。發問者很困惑:「如果真有很多人像你,為什麼沒人成道?」

  釋迦說:「他們成道了,但他們不是師父,他們和我在同一境界,但是,幫求道者把他的覺知引到成道境界是最艱難的藝術。」

  那很難,因為其他人企圖創造各式各樣的抵抗,你越想帶它來,他的自我意識越是抗拒,因為自我喜歡往下墮落。而當一個人認同自我時,他會認為,他就是那個自我,師父很難幫助他。

  教師很多,師父很少。

  教師很廉價。做一個教師只需要一點瞭解事物的知性能力,一點解釋的能力,只要你稍能表達,你就可以成為教師。經典已擺在你面前,稍做練習,你就可以對事物有邏輯性的通透,你可以證明事事物物的是非,人們就會被你吸引,因為人人靠頭腦而活。

  教師是頭腦指向的。他可以教導你,但他的教導不會引領你,你還會停在同一個地方。教師不知道他在教什麼,因為他談的只是非經驗的一切,他對未知無所品味。他可以讀過吠陀經、可蘭經、聖經,累積了很多知識,但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你很容易便接受教師的意見,因而他和你在同一等級、同一個境界,他們很有影響力,因為他講什麼你都懂。

  但教師從來不能引導任何實證。他們被尊崇了幾千年,但卻毫無幫助,只有師父有勇氣打開你的心,雖然你很容易因而受傷,但是你必須信任。邏輯沒有幫助,只有愛能幫忙,而愛是稀罕的,只有邏輯的人不能愛。每一個人都有狡猾的知性,但誰有能夠信任的心?在我們讀這個故事前,我們要瞭解這些。蘇菲不相信「教導」與「教師」,巴罕丁這個人是個偉大的師父,師父不教你什麼,他僅以實例示範,他的整個存在就是一個示範。他邀請你進入新的層面、新的窗子,他示範、但不教導。即使他教,他也只是要讓你的知性進入他的窗戶,從此後,你對事事物物都有迥然不同的看法。

  一個師父必須熟悉這種偉大的藝術--人性的藝術,人心的問題非常微妙而複雜。比如:有個自以為準備好的人來到我面前。我發現對他而言,時機還未到:如果他現在就做什麼,他一定會錯過。我必須勸他等待時刻到來,移轉他的理智,他要等待屬於他的季節,因為,你不能強迫自己開悟,你必須等待它自己的到來。你無法控制它,你所能做的,只是學習充滿愛心的等待--學習如何等待,如何信任,該來的時刻他就會來。

有些人來我這兒,說他已經準備好了,但我看得出來,他還沒。我要轉移他的想法,就必須給他其他的事做,讓時間經過,時機成熟,雖然他的自我意識認為,他已經準備好了,但他這個想法在內在世界並不是真的。有些人已經準備好了,卻認為自己還沒,我就必須勸他跳躍,化解他的猶豫與恐懼。他會說:「你為什麼要強迫我?」但我知道,他已準備好,如果不是此時此地,他還要等很久,才有下一次機會,也許要等很多世。

  整個存在已準備接受你,但你習慣猶豫。這個時刻即將逝去,不會再來,也許還要許多世,才會有另一次機會。我必須觀照,做我的事,不能聽你的說法,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只是陷入混亂。

  有時我會發現你停止一切靜心對你比較好,因為你的理智也為靜心梏上枷鎖,成為你的負擔。有時我必須強迫你進入靜心,因為不上鎖鏈的話,你不可能轉化。就像箭已在弦上,沒有拉力,你射不出去,但太多拉力卻會使弦斷掉。

  靜心是必須的,但你常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始,什麼時候該停止,我必須觀察,所以我有時會叫你停止,你不能瞭解為什麼,因為我一直教你靜心。而有時我必須說:「進入靜心!」你也會懷疑,我不是教你不要努力,它該來時就會來嗎?

  教師的教法是死的,他才不管你是誰,他繼續某一固定的教法。他的焦點在「教」而不在「你」,事實上,他並沒有真正的焦點。教法並不是為人而存在,而是人為被教、為受戒律而存在。可是,對師父來說,教導只是玩具。戒律如果有幫助,就是好的,沒幫助,就不需要,有時他會幫你,有時他不幫。對某些人來說,他們變成一座橋,對某些人而言則是重擔。他們重視人、人類、個人、你、你的整體、你的獨立人格。師父所說的針對個人,像一封信一樣,你不能將它普遍化。所有的普遍化都是錯的,甚至將「所有的普遍化都是錯的」普遍化,也是錯的。

  這個藝術非常微妙--因為它是轉化人心的努力,最偉大的開發,存在能達到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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