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18日

自由書寫008:說的話會引導體內能量展現的形式

 阿郎撰寫

總會有令自己憤怒的事情。人在憤怒時,身體會向內緊縮、肌肉緊繃、能量聚攏,一股隨時向外噴射而出的勢能,隱隱伺機而動。此時腦袋的念頭、說出口的話,都會偏向是憤怒、攻擊的形式與畫面。

  • 我覺知到,說的話會引導體內能量展現的形式。這裡的「說話」,是指說出口,或者一直在腦海中喃喃自語的話及畫面。而一旦言語是以憤怒、攻擊屬性的形式被說出口,體內會出現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能量,它也會以憤怒、充滿批判性、具攻擊性的「情緒」,被我感知到。

    同時我還發現,就算我可以說出一些口是心非的表面話,但那沒有說出口的話,還是在引導體內的能量,不斷以憤怒、攻擊的形式在聚攏。

    而這些抱怨、批評的話,對現實有沒有幫助我是不知道。但,那憤怒的情緒已經先攻擊了我自己,這是絕對確定的。身體製造了負面情緒攻擊了它自己。然後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一直停留在那樣憤怒的狀態裡。之後,身體會覺得很疲倦,年紀越大越明顯。

    因此我體悟到,當我在對事情發表意見或看法時,需要帶入更多的覺知,以及要很注意所要用來表達的言詞。願【說的話會引導體內能量展現】的領悟,可以常駐心頭。


  • 2025年1月11日

    自由書寫007:沒有標準答案,只有多元觀點

     阿郎撰寫


    有人說職場是修練場,其實我很認同。工作上會讓你看不慣的事情非常多,也很經常發生。


    但一直以來,我都被教導要「面對事情」才能處理它。但我的人生經驗證明,事情可沒有因此減少多少。年過半百,我想慢慢調頭,180度向後轉。這次,我不想只是「面對」事情,我更想「面對」一直在腦海中,說這不行、那是不應該的「那個聲音」。


    如果那聲音的立場越強硬,就像沙漏中間的瓶頸般狹小,能通過的才是對的,那麼,世界上的事情,我將越來越看不慣、看不順眼,然後,我會成為難以相處的老頑固。事情還是在那,但我對事情的容忍彈性越來越小、越窄、越僵固,我也會越來越不開心。


    我想起魯米曾寫過的一首詩:「在對和錯的觀念之外,還有一個所在,我會在那裏與你相遇。當靈魂在那裏的草地上躺下,世界就滿得都沒法談論。」

    2025年1月3日

    自由書寫006:改變,必須從覺察開始

     阿郎撰寫

    橫跨了一個年關,總有一些事情會擠在這裡,於是,一些人際關係的衝突便在所難免,爭個是非對錯的場景就會出現。於是,自己便會被情緒折磨個半死。

    我有時在想,我腦袋中這堆想法與情緒,好像是異次元的東西,它們與這世界無關,直到它們被表達而帶到這個世界。否則,它就只存於每個腦海中、每個異次元中。某事件在這世上只是發生,如實的發生,就這樣發生在我眼前;與此同時,自我心智-這異次元的存在,卻對這事件起了反應,並透過我而與某事件產生了連結,我被夾在其中。

    我這周的體悟是,世界沒有標準答案,沒有絕對是非對錯的答案,頂多是一種可能性,而每一個「可能」,都是被允許表達的顯化,縱使我不認同。世上每個人都渴望以自己的方式來表達他們自己。因此,「正確」一詞是「不正確」的。

    我想要改變自己回應事件的方式,而改變,必須從覺察開始,而我的方式是手寫筆記。此外,我自覺自己尚無法馬上覺察到問題背後的真正核心原因,因此,我也想透過書寫來提升洞察力。這一陣子的練習我發現,藉由文字,我可以看見平時肉眼看不見的情感;而透過書寫,我得以感受更加深層的情感。而我相信,只有潛進更深層的情感中,才有機會與那情感和解。

    另一個體悟是,我不需要對每一件事情都有什麼想法、看法或意見,只需要淡淡一笑置之,而我,還滿喜歡這樣的自己。

    2024年1月10日

    一切人事物只是背景

     

    阿郎撰寫


    在筆記【「我」醒了,煩惱就來了】中提到:當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出現,那代表一個分離的個體出現,我的慾望、煩惱也隨之而起或消退。但當我再度睡著,「需求、煩惱」卻又隨著我的不見而跟著不見了。而當我醒來回憶剛才的夢境、綜觀整個夢境時,似乎又有某種隱晦的道理埋藏其中。

    一切人事物只是背景

    當我回想剛剛的夢境時,我注意到,夢中,一切人事物、環境、包含我自己,都只是「背景」,有個隱藏的【我】,寄居在「夢中的我」之中,體驗著夢境中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工作夥伴、我的上司或部屬,都是在夢中發生的一切。夢中的上司很機車,如果你夠清醒,你根本不為所動,也不會對他憤怒。夢中的人炫耀他所擁有的,如果你夠清醒,你不會羨慕與忌妒,因為你知曉一切皆虛幻。


    只要你夠清醒,你清清楚楚的了悟到這是一個夢境,那麼,你可以創造你喜歡的夢境。你知曉你是這個夢境的作夢者,在你夢境中的一切人事物,都是你所創造的。你讓自己也在夢境中,並在這個夢境中行走、經歷。若在夢境中遇到不喜歡的境遇,可以回到內心,並在內在創造一個我喜歡的夢境,我知曉這肯定實現,因為我自己正是那個作夢者。讓那囂張的人去囂張、讓那專制的人去專制,我不會去反抗他,因為我知曉,回到內在去創造一個新的夢境,才是唯一的正確道路,因為我在自己的夢境中,那個囂張、專制的人也在我的夢境中,而我是這夢境的作夢者。去創造一個自己喜歡的夢景與夢中人物就好的,何必在夢中與這些人事物抗爭?嗯,這領悟似乎更像一種理論,聽起來有道哩,但,這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我失去了超然獨立之眼

    當我靜靜坐著去感知周遭的一些人事物時,有時,我的確會覺得這些人事物與我之間,是毫無關聯的,他們與我更像是各自獨立的存在。直到我對這些事情起了反應,「關係」就忽然被建立起來了。


    我意識不到這一切,只是因為我過度聚焦在自身身上了,我太在意發生在我身上的、太計較我沒有的、太聚焦在自身感官所帶給我的、太在意公平正義或合理與否。夢境中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作夢者的一部分,每一個人都是作夢者碎片化的一部分。在夢境中所得到的,並不是真的得到;在夢境中所失去的,也不是真的失去。就像我在演戲,依照劇本,我得到很多財富、或者失去很多財富,那種得到或失去,從來都是假的。事實上,整個夢境都是「我」的,何來得到與失去?看著自己輕易就被一個事件抓住,情緒被甩來甩去的。一旦自身與事件之間沒有距離,自然就會失去「選擇回應方式」的緩衝,我只能以無覺知的制式模式來回應。而更加關鍵的,是我與「我」之間,沒有距離,這就讓我失去了「我」超然獨立的視角。


    在別人身上看到的,我都有!不,應該是「我」都有。因為所謂的別人,也是在「我」的夢境中,是由「我」創造出來的「別人」,所以,別人也是「我」。若老闆很爛,我也不需要攻擊他、或不爽他,因為,老闆也在「我」的夢境中,若站在「我」的角度,而不是我的角度,那麼,老闆這種性格,也只是「我」眾多性格中的某一種性格罷了。把我拉到「我」的角度,就沒有什麼可以憤怒與不爽的。


    事後的馬後炮

    這些觀點在自身的生活中,能夠實際的運作嗎?或者又只是紙上談兵,像那些光阿、愛阿、揚升啦等等的華而不實的廢話?事情發生的當下,我承認要保持在這樣的視角,的確不容易。一個閃神,我便進入受害者、迫害者的對立角色中,我真的無法讓自己相信這些只是像夢中發生的事情般,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


    但在事後的回顧中,當我透過記憶再度回到現場時,我有時的確可以具有那樣的超然與更深刻的洞見,這也是真的。我想,我可以試試看,更將頻繁的透過事件回顧的方式,來重新經歷一次該事件,來讓自己練習並熟悉這種更加廣闊、更加深刻的視角,直到它成為我的第二天性。




    2023年8月20日

    布幕上的海市蜃樓

     

    阿郎撰寫

    一堆人來來去去,事情發生又消散了。一些人出生了,另外一些人卻死去了。隨時都有事情在發生著,不停的變動是它的調性。布幕卻始終是布幕,但一切都在布幕上上演著。

    布幕如同「我在」,一切生活上的事情,都是在「我」之上上演著,沒有了「我」,還有什麼能發生?

    五官如同投影機,將世間變化與思維的反應,投影到「我在」這張布幕上。永不停止吸收外在變化,再永不停止的投影到布幕上。

    單純的觀照者便相安無事,偏偏不是如此。認同了這個身體,認同了這個心智,認同了這個「我」,於是,布幕便成了故事中的一名芸芸眾生。以為真有個「我」在體驗所有這一切,然而,「我」是誰?是什麼?

    一切從「我在」開始了這趟旅程,那是世間一切的始點。在「我在」出現在嬰兒那個小小身體的那一刻,世界便出現了,生命的一切旅程也開始了。但,「我在」出現前,是什麼?那個比「我在」更加底層的,是否才是「我」的究竟實相?那個能知道「我在」的那股「能知」,顯然比「我在」更加早出現在身體中。但如果沒有了身體,那股「能知之力」還能存在嗎?當身體停止運作的那一刻,「我」消失了,那股「能知之力」也同樣消失了。那麼,這股「能知之力」是身體的產物,或者說是本質,但都是短暫的。

    在那股「能知之力」之下,是否還有底層?但那是在「能知」之前,那時是沒有「能知」存在的,那有可能知曉那時是否有「其他」存在嗎?如果「那個」才是究竟實相的「我」,有可能在現在被自己「知曉」嗎?

    五官受外界刺激而不斷地產生訊息,它們在「我在」這一布幕上不斷的生滅,以念頭、以情感、以畫面等形式不斷的生滅。它們提供「我在」穩固的存在基礎。念頭在,「我在」在,我如何能穩定待在「能知之力」中?而「我在」就是「個體性」的存在,因為「我在」與身體認同綁在一起,因此個體性與身體就密不可分,而所有的差異性、獨立性都是因為這個「個體性」的存在,都是因為這個「我在」的存在,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我在」建立起來的。

    每一個浪花都是獨一無二的,但一旦落入大海中,個體性便消失了。我們都是短暫存在的浪花,一旦褪去身體、褪去了「我在」,那究竟實相便會融入整體之中。一切的差異都是表面,在海洋深處,從不存在個體性的浪花。



    2023年6月16日

    「我」及「我的」

     阿郎撰寫

    夜間聚餐,一些朋友與我談論到靈魂、輪迴轉世,談論到「我是誰」的禪案。看著朋友輕鬆寫意的談論這些話題,米香突然感到一陣厭煩。這些話題在他們話語中,就如同哪間餐廳推出甚麼新菜色、哪隻股票漲多少、哪個朋友又去哪個國家玩一般的。米香心中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想探求答案。「如果真的有靈魂、如果真的有轉世輪迴」,米香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些答案,對你的生命會有何實質的改變」?


    「不會有改變的」,米香在心中回答了自己,因為他們只是隨口閒聊而已,今夜之後,他們又會回到他們各自的生活,做著他們各自認為很重要的瑣事。如果他們真的被「我是誰」這個問題折磨過,那麼,這個問題將會變成他們生活中的頭等大事,因為這個問題快把他們逼瘋了,他們會無時無刻去找答案。所以,這只是隨口閒聊與討論,而許多打著身心靈座談會的真實情形,不會比這裡發生的好多少,只不過打發時間而已。

    我的思維真的是原罪嗎?

    回到了家,米香陷入了沉思。「論速度,人類還排不上名;論力量,大象一個鼻子就可以把人拋飛好遠。但人類為何可以成為萬物之靈?思考的差異,讓人就算身體層面遠低於萬物,依然可以領導萬物。可如今,人卻渴望拋棄思維、希望「無念」、期盼「止念」。只是我疑惑的是,「念頭」真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否則為何修行人搞得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態勢呢?」沉思中,一個詞閃過腦海:「距離」。

    因為與念頭沒有拉開任何距離,於是人認同了思維、最終等同了「思維」。因此當某一思維升起,帶動同質性的情緒時,人因為等同了這些,而沉入了這些思維故事之中,他就會表現出那個思維、那個情緒該會有的外在樣貌。而在事發過後,思維、情緒消退,人又會暗自悔恨當初的情緒性行為,一生反覆、輪迴不止。

    米香想著:當站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我只會感到擁擠、煩躁;但當我站在101上往下看同一條馬路,我只覺得夜景好美;而當我又拉到外太空時,這條馬路的一切,顯得微不足道了。「距離」影響了思維與感受,而解除了「認同」,世界還是原先的世界,但我所看出去的「世界」,卻已然不同。

    「我的」非「我」
    米香的狀態漸漸入定,一些領悟閃電般擊中了他:消融自我,其實就是解除對「不是我」的認同。生理身體是食物累積而成、心理身份是資訊累積而成。或許現階段我不知道「我是誰」,但至少我可以從搞清楚「什麼不是我」開始,到了最後所剩的,就只會是「我」。因為一開始的錯誤可能在於,我把自己認同於「不是我」的事物

    我的身體、我的意見、我的渴望、我的價值、我的喜好、我的朋友、我的感受,這一切一切的「我的」,始終出現在我日常生活中的每一刻。我「認同、等同」了這一些。身體可以是「我的」,但我不是這個身體;思維可以是「我的」,但我不是這個思維。這個頭腦的本質就是思考、就是產生一堆念頭,這是它的「本質」,如同糖的本質是甜味。因此一昧地追求「無念、止念」,或許會是徒勞的。

    米香試著在靜坐呼吸時,心裡加入一些念誦:「我不是這個身體、我不是這個心智」。一段時間的練習,米香發現到,身體與心智會在某一個時刻,與「我」之間出現了一些「距離」,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感覺」。而在那種狀態下,「我似乎真的不受思維的影響,甚至是旁觀這些思維的生滅,而思惟的內容,完全與我無關。」米香記錄下這些時日的心得。



    2023年6月9日

    擺脫喋喋不休頭腦

     

    阿郎撰寫


    「這個腦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它不能安靜一會嗎?難道一段時間不要喋喋不休,有這麼難嗎?它不該是我的頭腦嗎?怎麼我對它一點辦法也沒有呢?」米香坐著,卻被這持續不斷的思緒搞的煩躁不已。

    「我的」不等於「我」

    隨意翻閱書架上的書,一句話映入眼簾:「清空你的思緒!」米香呆呆地看著這句話一會兒。什麼鬼!真的有人成功過嗎?我真的能像刪除電腦文字般的刪除某一個念頭嗎?我知道人可以遺忘,但遺忘不代表刪除了,不是嗎?而身心靈常說:你越是抵抗的,它越是會存在。所以才有接納、臣服,不是嗎?而接納與臣服也並非刪除某一念頭,不是嗎?如果接納與臣服真的有用,而它們又不是刪除念頭,那不就代表念頭並非真正問題所在,不是嗎?那真正的核心問題是什麼?

    如果七彩可以統稱為「彩虹」,那麼,當AI自稱為「我」時,代表程式運作這一過程是統稱為「我」。這概念套用在人身上,就會變成:心智運作的過程就稱為「我」。然後我們再賦予「我」一個名字,如米香。我知道實際存在的,其實是七彩、是程式、是心智;而彩虹、AI我、我,則只是一些不存在的「統稱」,這些稱呼也都是心智創造出來的名詞文字。這似乎合理,因為小孩子一開始的確會說:大衛肚子餓餓、大衛想便便等這種第三人稱的用法,而不是說我肚子餓。是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大衛=我=這個身體=這個身分,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心智的學習過程,所以也就大衛=心智。只是,心智的背後又是什麼?米香嘗試想去覺知「那個」,因為每一次的推論,似乎都會回到有個「那個」,偏偏心智對它一無所知。

    沉澱一些時日後,米香覺察到一個明顯卻又隱晦的矛盾事實:可以說我的車子,但車子不是我;我的身體,但身體不是我;我的情緒,但情緒不是我;我的念頭,但念頭不是我。當米香寫出這些文字時,總覺得與她所感受的,有一段滿大的差距,但也沒辦法表達得更清楚了。這真的是一個超級明顯的事實:「我的」任何事物,這句話本身都清清楚楚的表達出,那些事物與「我」是完全不同的。「物質」的事物很容易釐清,但「非物質」如情緒、信念等就很難釐清了。

    米香想著自己日常生活中,經常與人據以力爭,職場上的是非對錯更是明顯。這些對錯的對立立場,代表不同的人「認同」了不同的觀點。而觀點就只是「念頭」,當人認同某一念頭時,人反而被這一念頭所支配,人被這念頭「佔據」了,人成了這一念頭的表達管道、傀儡。米香寫下這一段話,然後加註一句:「一旦我把自己認同於「不是我」的事物,我就完了。」反過來,一旦我時刻都可以清晰無誤的覺知到「我」與「我的念頭」之間是存有距離的,那麼,我便自由了。

    瑜珈的回歸

    幾年前,米香曾在自己住家附近的活動中心,上過一陣子的瑜珈。多數的動作幾乎都忘了,唯獨拜日式。而最近因為靜坐的時間增加,米香偶然之間總會想到拜日式,想藉由拜日式來延展一下緊繃的肌肉。就這樣,呼吸、拜日式、靜坐成了米香下班後的主要活動。「解除對「不是我」的東西的認同」成了心中所想,米香寫著:「如果我不把自己認同於任何事物,我有可能會是誰?」沒有答案升起,因為思維無法到達思維自己之外的地方。但無所謂了,因為我不在乎答案是什麼,我只想要親身去體驗那個答案,文字上的答案已經不再能安撫我的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