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撰寫
在筆記【「我」醒了,煩惱就來了】中提到:當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出現,那代表一個分離的個體出現,我的慾望、煩惱也隨之而起或消退。但當我再度睡著,「需求、煩惱」卻又隨著我的不見而跟著不見了。而當我醒來回憶剛才的夢境、綜觀整個夢境時,似乎又有某種隱晦的道理埋藏其中。
一切人事物只是背景
當我回想剛剛的夢境時,我注意到,夢中,一切人事物、環境、包含我自己,都只是「背景」,有個隱藏的【我】,寄居在「夢中的我」之中,體驗著夢境中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工作夥伴、我的上司或部屬,都是在夢中發生的一切。夢中的上司很機車,如果你夠清醒,你根本不為所動,也不會對他憤怒。夢中的人炫耀他所擁有的,如果你夠清醒,你不會羨慕與忌妒,因為你知曉一切皆虛幻。
只要你夠清醒,你清清楚楚的了悟到這是一個夢境,那麼,你可以創造你喜歡的夢境。你知曉你是這個夢境的作夢者,在你夢境中的一切人事物,都是你所創造的。你讓自己也在夢境中,並在這個夢境中行走、經歷。若在夢境中遇到不喜歡的境遇,可以回到內心,並在內在創造一個我喜歡的夢境,我知曉這肯定實現,因為我自己正是那個作夢者。讓那囂張的人去囂張、讓那專制的人去專制,我不會去反抗他,因為我知曉,回到內在去創造一個新的夢境,才是唯一的正確道路,因為我在自己的夢境中,那個囂張、專制的人也在我的夢境中,而我是這夢境的作夢者。去創造一個自己喜歡的夢景與夢中人物就好的,何必在夢中與這些人事物抗爭?嗯,這領悟似乎更像一種理論,聽起來有道哩,但,這也太一廂情願了吧!
我失去了超然獨立之眼
當我靜靜坐著去感知周遭的一些人事物時,有時,我的確會覺得這些人事物與我之間,是毫無關聯的,他們與我更像是各自獨立的存在。直到我對這些事情起了反應,「關係」就忽然被建立起來了。
我意識不到這一切,只是因為我過度聚焦在自身身上了,我太在意發生在我身上的、太計較我沒有的、太聚焦在自身感官所帶給我的、太在意公平正義或合理與否。夢境中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作夢者的一部分,每一個人都是作夢者碎片化的一部分。在夢境中所得到的,並不是真的得到;在夢境中所失去的,也不是真的失去。就像我在演戲,依照劇本,我得到很多財富、或者失去很多財富,那種得到或失去,從來都是假的。事實上,整個夢境都是「我」的,何來得到與失去?看著自己輕易就被一個事件抓住,情緒被甩來甩去的。一旦自身與事件之間沒有距離,自然就會失去「選擇回應方式」的緩衝,我只能以無覺知的制式模式來回應。而更加關鍵的,是我與「我」之間,沒有距離,這就讓我失去了「我」超然獨立的視角。
在別人身上看到的,我都有!不,應該是「我」都有。因為所謂的別人,也是在「我」的夢境中,是由「我」創造出來的「別人」,所以,別人也是「我」。若老闆很爛,我也不需要攻擊他、或不爽他,因為,老闆也在「我」的夢境中,若站在「我」的角度,而不是我的角度,那麼,老闆這種性格,也只是「我」眾多性格中的某一種性格罷了。把我拉到「我」的角度,就沒有什麼可以憤怒與不爽的。
事後的馬後炮
這些觀點在自身的生活中,能夠實際的運作嗎?或者又只是紙上談兵,像那些光阿、愛阿、揚升啦等等的華而不實的廢話?事情發生的當下,我承認要保持在這樣的視角,的確不容易。一個閃神,我便進入受害者、迫害者的對立角色中,我真的無法讓自己相信這些只是像夢中發生的事情般,可以如此的雲淡風輕!
但在事後的回顧中,當我透過記憶再度回到現場時,我有時的確可以具有那樣的超然與更深刻的洞見,這也是真的。我想,我可以試試看,更將頻繁的透過事件回顧的方式,來重新經歷一次該事件,來讓自己練習並熟悉這種更加廣闊、更加深刻的視角,直到它成為我的第二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