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撰寫
文字,永遠只是指標,它永遠無法指出「空」的所在,它永遠也無法指出「無形無相的覺知空間」的方向。不論是閱讀文字、背誦文字,透過文字,你永遠只會在「內容物」的層面上,而無法進入那個「覺知空間」。
關於對真理的領悟,大家都有很多話要說。但你是否會覺得文字非常的空洞,你發現這些文字根本幫不了你,也無法真正的拉你一把。每當生活的瑣事再次將你拖進情緒的深淵,那些曾經的領悟、那些深具靈性教誨的文章,卻一點都幫不了你。
文字寫的再優美,依然只是文字。你不可能在文字中、在言語中發現自己、找到自己。你所能在言語中找到的,就只會是一堆文字。但這不是叫你鄙棄語言文字,而是提醒你,語言文字有其先天上的限制,它在日常溝通表達上,是非常有用的。但如果是用來傳達真理,它是非常不足的,它只能算是一項指標,企圖指向那無法被指出的方向。
如果你執著在文字上,不斷的咬文嚼字,或是老想弄明白那些深奧難懂的靈性文章。以為只要弄懂了,就可以安定自己噪動不安的心,那麼你會失望,你會深深的失望再失望。讀著那些偉大的靈性經典,難道你還沒有厭煩嗎?如果那些文字真的蘊含真理,怎麼大家都會找不到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熱愛老子「道德經」的開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它直指整部經典所要傳達的,老子將它濃縮在開頭的第一句話了。它直指「真正的你」,雖然你可以感知它,但你永遠無法理解它,你無法真正的知道它。你可以知道某個「非你」的東西,也就是你可以知道一個「客體」,你可以知道任何一個可以被覺知的對象,比如一輛車。這輛車是覺知中升起的一個客體,而「覺知」正是真我存在的空間。或者有一個念頭出現了,它升起於覺知存在的那個空間,那是「我在」的空間。我可以知道這一些客體,它們都是覺知空間中的內容物。但「覺知」本身,你卻無法像是知道一輛車、一個念頭般的去知道它,因為它無法反照它自己,你無法把你自己變成一個客體,因為你正是那個無形無相的「覺知空間」。
因此,你自己無法是一個在知識上認知的對象,你只能是那存在,但無法知道它,否則,你就把它外在化了,你就把它客體化了。而一旦被客體化而被感知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你」。那個被你感知到的你,是一個客體,也就是「假我」,也就是目前你所認識的你、你所以為的你。而這也是那些靈性文章之所以屢次失敗的原因,這也是那些文章總是安撫不了你的原因。因為它們只是指標,也永遠只會是指標,偏偏它們所要指出的目標,是存在於那無法被指出的方向。
你是那樣的存在,而存在只是存在,它不涉及任何「是」或「不是」的問題。你不是誰、不是什麼,你只是存在、不可說的存在。你寂靜無語、撥除了一切語言,你只是存在。這是一趟從「無意識」往「是意識」的方向,你越是那意識,你就越遠離「無意識」,就越不受思緒、情緒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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